被余笙这么一说，反而不好问了。余笙笑道：“走吧，回去吧。”已经没有再逛下去的心情，不如早点回去。和肖燕燕告别，余笙一个人慢悠悠回去了。她回了之前租的房子一趟，屋子里一切都齐全，只是很久没回来住，缺少了一些人气。以前租这套房子的时候，以为捡了漏。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季泊常的房子。想到这里，她轻笑一声。真好啊，活到二十五岁，竟然连个自己的独立空间，容身之处都没有。余笙坐在沙发上，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竟有一种插翅难飞，无处可逃的感觉。一直待到天色黑了，季泊常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还没有回来。又问她在哪儿，要开车来接她。余笙鼻子有些酸，不知道是心酸，还是其他，反正想哭。她道：“不用了，我在租的房子这儿，等会儿就回去。”季泊常笑问：“怎么突然回那边了？”余笙敷衍：“很久没回来，给通通风。”季泊常又道：“哪里需要你专门跑去一趟，找个人去做就行了。”余笙眼泪就要落下来。她突然问季泊常：“你爱我吗？”季泊常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不爱你，我爱谁呢？”又觉得奇怪：“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看看，他总是这么体察入微，轻易就能察觉到她的异样。以前以为这是不一样的爱，现在余笙却突然觉得难受。那种窒息一般的难受。余笙挤出了一个微笑：“没什么，你刚下班吗？”季泊常一顿：“是啊，今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一直在公司？”又沉吟片刻，才回答：“是啊。”余笙轻笑一声：“我今天出门在外边遇到一个跟你很像的人。”季泊常惊了一下，急切问道：“什么人，在哪儿遇到的？”余笙道：“大街上，还以为是你，走近一看不是。”季泊常：“是不是很失望？”余笙道：“有点。”季泊常来接余笙。余笙这次没推辞，等他来了。一起回到家，季泊常跟过来要跟他一起洗澡，被余笙直接推了出去。等到上床睡觉的时候，他又靠过来。余笙也拒绝了：“我今天有点累。”翻了个身，挣脱开他的怀抱。季泊常以为她只是跟她闹着玩，跟往常一样。再次贴过来，头靠着她的耳边：“你不用动，我动就好。”余笙突然觉得有些烦，从未有过的烦。一把推开季泊常，坐起来看着他：“你有完没完？”季泊常这才知道她是真的不想，也瞬间感知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是不是例假要来了？”余笙重新躺回去，闭上眼睛，不想说话。季泊常伸手搂住她，这次余笙没有拒绝。她突然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一下子又回到四年前回到东城时，那种无助的局面。仿佛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心中有委屈，无处可说，又说不出口。只能生生地咽下去，在心里默默地消化。消化得了，就过去了。消化不了，就憋着，百转千回，任由痛苦一点点地侵蚀着自己，直到麻木了。这个事情就过去了。她忍不住有些想念妈妈。如果她没有离开自己该多好，自己有什么事还可以跟她倾诉。可现在自己只有一个人，连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没有。季泊常见她闭上眼，以为她真的累了。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累就睡吧，下个月你过生日，我给你一个惊喜。”余笙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回应，呼吸悠长，像是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