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莫要告诉我,你是仗着齐世子爱重你,爱重,今日他爱重你,明日亦能爱重她人。”卫云幽是被点到连唇色都惨淡。她依仗的是什么?诚如兄长所说,她依仗的是齐君瑜的爱重。也是她一直拿捏齐君瑜的法子。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被齐君瑜给厌弃。现在他许久不曾过来寻自己,是不是开始疏远她?继而厌弃她?“兄长,救我……”人已经软软地跪到地上,泪水涟涟认错,“妹妹错了,还望兄长救救妹妹。”看来是真出大事了。卫文濯心里头都凉了半截。压紧嗓子,肃道: “你与齐世子之间到底发生了 什么?你好生告诉我,不得有半句隐瞒!”卫云幽不敢再隐瞒,便把新岁第一日发生的事儿告诉卫文濯。是惹得卫文濯勃然大怒,狠狠甩了卫云幽一巴掌。使上了十成的劲道,煽到卫云幽白皙的娇颜留下一个泛红的手掌印,也抽到她嘴角边有血渍渗出。“你什么东西竟唆使他忤逆父母?我若是男子,我定远远离你!祸根之相,弃之万幸!”这可真是卫文濯没想到的。他嫡亲的妹妹会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李家小姐乃圣上赐婚,又在宫里护过齐世子, 便是齐世子心内无她,成亲后亦会敬重她,夫妇一体,岂会让你一个外室去作践正室?”“入仕者,忠孝悌信缺一不可,大邺又以孝而治,怎的,你是把自己的前程断送了不算,还想把齐世子的前程一并断送,成为那不忠不孝不义之人?”“你问问你自己,你哪里值得让他为了你,弃自己的前程不顾?这些日子没有过来,就是在告诉你,在他心里父母为先,前程为先!”“你若听话,还能有你一口饭吃,你若不听话,回头李家小姐嫁入侯府后,给齐世子纳上几房美妾,房里再蓄几个美婢,谁还记得你这么个搅和不宁的祸根?”蠢啊!怎么会这般蠢?自视清高也就罢了,偏地,还狂妄不自知。当真是泥烂扶不上墙,不值他再费心思提点了。愤怒过后,心里失望的卫文濯轻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双眼时,眼底全是冷漠。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到炕几上,淡声说了一句“你且好自为之吧”,便起身抬脚离开。“兄长,兄长,妹妹知错了,妹妹当真知错了!”卫云幽着急了,拽紧卫文濯的袍摆,泣声哭求,“妹妹当真知错了,求兄长再帮妹妹一次吧,日后我定当听话,会好生哄着齐世子,绝不再使小性子了!”她当真没有想那么多啊。只想着自己不能在李雪茹面前落下乘,只想着好让李雪茹知道,她才是齐君瑜心尖尖上的人儿。除此之外,她当真没有想那么多啊。至于忤逆父母,她只是想让肖氏明白,齐君瑜非她不可,身为母亲理当以儿子为重,成全儿子才对。根本没想过让齐君忤逆长辈啊。卫文濯却打定主意要给卫云幽一点教训,不然,以她自视清高的性子,以后还会犯老毛病。必须得让她明白过来,齐君瑜是她最好的归宿,离开齐君瑜,她什么都不是。用力把袍摆扯回,卫文濯没有留下半句话,头也不回离开。“兄长!兄长!不要,兄长……兄长……”身后是卫云幽慌乱、急切的哭喊声,下颌绷紧的卫文濯走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