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夜未眠（2）【R】

    「一起？」唐柔复述一次，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其他人的表情也一样茫然无措。叶修观察着众人的表情，脑海中很快浮现清晰的战术蓝图。在场的兴欣成员中，有五位Alpha：19岁的包荣兴　，20岁的乔一帆，21岁的唐柔，23岁的方锐，还有32岁的魏琛；也有四位Beta：表情看起来有点僵硬的安文逸，目前为止不发一语的莫凡，反复搓着双手的陈果；还有一位状态也不太妙的Omega：抱着双膝坐在角落的罗辑。会被他的信息素直接吸引的当然是五位Alpha，叶修相信陈果刚刚指不定连报警的想法都有了。但是，但是他晓得Alpha性格强势未必出於天性，更可能是他们的成长环境有意纵容的结果，既然是环境所致，只要改变条件，就有翻盘空间。叶修平时的确有感觉到他们之间隐然的较劲，但是没往这个方向想，年轻队员想在队长面前好好表现不是挺正常的吗？可是当他试着回想更多细节，包含自己指导他们时把手覆在他们手上，偶尔的拍肩，赢得一场艰难比赛後的拥抱，以及做完这些无意的动作之後，他们脸上难以掩饰的雀跃之情……目前的局面有点难辨，但还有转机。「一个一个来……」叶修理了理思绪，压抑住喉中的喘息，尽可能以清楚的声音说话：「不许抢。」唐柔不禁想起叶修答应与微草选手车轮战的那一幕，她心中涌上说不上的违和感，刚想後退半步，叶修却第一个点名她：「小唐先来吧。」唐柔蹲到叶修面前，指尖探向他的後颈，叶修的腺体温度很烫，玫瑰香气芬芳馥郁。叶修却很快动手护住後颈：「不可以。就算是……临时标记……也不可以。」叶修不是说「不要」，而是「不可以」。并非因为羞愤难当所以拒绝，他是冷静考虑之後做出这样的决定：以唐柔的出身与教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以临时标记替他解决情热，但是这个看似简单的方法存在她看不到的风险，他必须阻止她。「没有套，先用手……不管我接下来喊什麽，你都要记住这一点。」叶修打起游戏城府极深，有用不完的诱敌招数，唐柔却晓得叶修在待人处世方面决不绕弯，表达的都是最直接的意思，於是她也不多废话，将叶修的运动裤拉下一些，到双手可以方便探入的地方就停止。出於再明显不过的独占欲，叶修白皙的大腿，柔软的耻毛，还有此刻翕张着、渴望被填满的蜜穴，她并不想让在场其他人看到太多。空调早被陈果关上，唐柔额角有大滴汗珠滚落，耳朵尖透出薄红，衬得耳垂上的银制耳环更为闪耀。她咬紧牙关，拿出了十二分的专注自制，像在执行一个繁琐至极但是因为有技能书奖励所以必须完成的任务一样，以她不沾阳春水的两根手指撑开蜜穴，手指很快被涌出的温暖泉水浇得湿淋淋的。感受着唐柔微凉的指尖深入体腔带来的细微战栗，还有唐柔略显急促的呼吸，叶修竭力放松身体，唐柔感受到一圈温软的肉缠裹上来，她的指尖开始四处逡巡，寻找最能取悦叶修的所在。叶修的想法说单纯也很单纯。权力位置倒错的性行为──说得更直白一点，身为队长却在所有队员面前被压着干──会损害队长在队内的威信吗？在其他队伍或许有可能，但是在兴欣，叶修确信不会。叶修不曾用队长的身分强迫队员做不愿意的事好吧，全网追杀莫凡那次例外，那时叶修与莫凡的关系也还不是队长与队员，他们对他的信任，从兴欣还未正式成立前就已经建立，这份信任，与他是不是队长没有关系，与他有没有被队员压着干更没有关系。如果不考虑队长与队员的身分，单纯考虑可能有的宰制关系，叶修也不认为一次你情我愿的放纵就足以让他们的关系变质。预设Alpha在床下也会像在床上一样对待Omega，或者，预设Omega即使不在发情期也会对Alpha言听计从，如此夫为妻纲的思维，叶修自从分化以来就未曾有过，以後也不可能会有。叶修很自然地回想起第八赛季前，跟他维持互助关系的一位Alpha，即使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即使他前一晚被对方肏到频频吹水，哭着求饶，在对方背上抓出一道道羞耻痕迹，隔天他们依然能坐在同一张桌前吃早饭，对方会例行地关心他身体有无不适，之後他们就能自然地切换到今天的天气、桌上的饭菜、晚上想看的电影等等话题，等到叶修为时三天的发情期结束，他们就在机场拥抱道别。只要不被强制标记，叶修确信他不会因为性别就面临绝对的弱势。现在他碰上的直接难题是，他必须同时与五股味道不同、但同样具备刺激性的信息素对抗，他打从心底渴望狠狠被插入，但他不能完全沉沦，也不能接受任何一位元Alpha的临时标记，这极可能强化其他Alpha的竞争意识，做出更加不理智的行为。但只要他退一步，这些仰慕他的队员或许就不会争先恐後地飙信息素，情况也不会失控到无可挽回……想到这里，叶修目光扫向缩在角落的罗辑，他抱膝蜷缩着，神色痛苦，莫凡在一旁手忙脚乱地给他搧风，试图驱散周围混杂的信息素。是的，再怎麽说，我还是兴欣的队长。叶修再次自我提醒：他有义务保护这个刚刚成年的、明显是被自己拖下水的Omega队员。至少要拖延到苏沐橙回来。唐柔未必对叶修的真实意图心领神会，但叶修想趁意识还清醒时把底线交代清楚，这点她明确接收到了。叶修下达的指令再清晰不过：不能标记，不能有任何接近标记的行为，接吻大概也不行，还没有保险套前只能用手指做，不管他无意识喊出什麽，都不可以违反前述的原则。苏沐橙到柜台领完两管Omega专用的抑制针剂，眼皮就跳得很厉害。她一个甜美可人的Omega深夜到柜台领抑制剂，不免让人浮想连翩心生怜惜，好心的柜台小姐姐主动提出要护送她上楼，被苏沐橙礼貌地拒绝了。苏沐橙跑到离酒店最近的药房买了事後避孕药，然後在药房门口的自动贩卖机前，把每种规格的保险套都买了几个，就在她收好零钱准备往回走，忽然听到身後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她回头一看，伍晨站在路灯下，一个帆布手提袋掉在地上，神色复杂，阴晴不定。伍晨刚刚送走田七、月中眠一行人，想到兴欣的选手可能都饿了，他在路上买了宵夜，经过贩卖机前，看到苏沐橙手速飞快地连按数个按钮，以为是机器故障，近看才晓得她买了什麽──苏沐橙那张甜美的瓜子脸，在夜色中显得很苍白，手中萤光色的保险套倒是非常显眼，伍晨不禁摀住自己的嘴，他是不是知道太多了？苏沐橙的私生活有这麽……丰富吗？发现伍晨欲言又止，苏沐橙犹豫了一会，还是对伍晨坦白了叶修目前的身体状况。伍晨是Beta，几乎感知不到信息素的味道，比赛刚结束时完全没有察觉，但上次叶修在训练室突然昏倒，他也是其中一个目击者，所以苏沐橙一说他就懂了。但伍晨依然不能理解苏沐橙的做法：「所以你买这麽多，就是打算……」「有备无患。」苏沐橙轻轻叹了一口气。唐柔探入第三根手指之後，叶修开始掉眼泪。唐柔对声音很敏感，她很快就能分辨叶修溢出的呻吟是出於不满或者餍足，但是叶修的眼泪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她右手三指还夹着他最敏感的那处软肉，只能空出左手抹去他的眼泪。他流泪的样子为什麽可以这麽美？唐柔撩起叶修的上衣，摘下自己的夹式银耳环，夹住他的乳尖，叶修先是发出一声痛呼，随後难以抵挡的酥麻一阵阵涌上，唐柔满意地以指尖拨弄耳环，像是顽皮的风拨弄着风铃，叶修很快被细小却无法忽略的快感逼得全身颤抖。禁欲已久的身体渴望更为粗暴的肏弄，但叶修知道唐柔不可能这麽做，因为打从开始他就没有给她这个权限；唐柔并没有像表面上看起来那麽轻松，她也忍得很辛苦，看似恶趣味地给叶修戴上乳环，恐怕更多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叶修一方面感激唐柔没有散出大量信息素压制他，另一方面，却因为唐柔太过完美执行指令而感到些许的遗憾。意识到这点，让叶修久违地有点羞耻。他们因为交付信任达成平衡，谁也不该主动破坏这段平衡。叶修与唐柔几句话交换的默契，旁观者未必能立刻觉察。像是莫凡，确定罗辑的呼吸比较平稳之後，他密切留意着唐柔的一举一动，当唐柔摘下耳环夹住叶修的乳尖，他听到自己握紧的指节喀喀作响；还有陈果，想起唐柔平时打游戏的狠劲、想起粉丝经常调侃她应该改名「唐刚」，她不能不担心起叶修的处境，她保持着戒备，双拳握紧，准备情况不对就立刻制住唐柔。所幸叶修虽然泪流不止，但始终没有喊停，直到他在唐柔的左手中射出来，双手还紧紧攀住唐柔的肩膀。叶修蜷缩着身体躺在沙发上，等着不应期过去，挤在对面沙发上的所有人投来的灼热视线，他已经感受到了。任务的第一环节有惊无险地完成，叶修心情稍有放松，接着只要继续保持控场……唐柔的声音打断叶修的思考，她既是问叶修也是问所有人：「那……下一个？」把门锁上不久的安文逸现在无比犹豫。他很清楚现在是谁拿包撞门──苏沐橙还记得保护双手，可见她远远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但是，如果让她看到当前淫靡的场面呢？如果她看到唐柔的双手沾满叶修的精液，看到魏琛的手指正在翻搅叶修汁水横流的肉穴……苏沐橙会怎麽想？当年，几乎所有嘉世粉都相信叶修与苏沐橙在交往。甚至有些粉丝大胆推测他们已经结婚，只是因为要比赛，不方便戴着婚戒。这些谣言，叶修从未对外澄清。联盟规定战队不能违反选手本人意愿公开选手的第二性别，嘉世的口风也守得很紧，谣言一直持续到第十赛季叶修开始接受采访，一名细心的Omega记者嗅出他身上清淡的玫瑰香气为止。现在回想起来，安文逸怀疑叶修完全是故意的，嘉世的默许也不像是迫於法规的无奈之举：一位彻底拒绝商业代言的选手，既然能以炒作CP这个老套却非常有效的办法为战队带来热度，何必公布真相呢？在粉丝们的语汇里，「最佳搭档」与「最佳情侣」一度是同义词，当然这只对叶修与苏沐橙有效。安文逸来到兴欣之後，很快知道传言不可信，但从两人的日常相处，他完全可以肯定，即是不像是爱情，他们十几年来彼此扶持的情谊，也是半点做不得假的。想到这里，安文逸只觉脑仁发疼，他背靠着门板坐下，飞快给苏沐橙发消息：「沐姐姐，你还是先别进来。」不久，苏沐橙回复：「就算是最坏状况，也让我看一眼吧。」安文逸心底一个咯噔：「最坏状况是？」苏沐橙很快回道：「能不能成功成结，跟心理状态还是有很大的关联。叶修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随後她像想到什麽，补充道：「最近有一份医学研究指出，如果将摘除标记的时程拉长至半年，手术成功率能提高到90％，就算失败，也不会造成Omega的生命危险。」「……」安文逸默然，跟叶修最亲近的苏沐橙早就把所有风险都想过了，他还有什麽好说的？要说他有什麽过不去的地方，除了叶修是他们尊敬的队长之外，交谊厅毕竟是个半公开的场合……安文逸起身开门，苏沐橙与伍晨一起走了进来，看到伍晨大包小包地提着宵夜，安文逸立刻上前帮忙，各类食物和碗筷很快摆满了交谊厅中央的矮桌，苏沐橙也把两管抑制剂和散装的保险套一起摆到桌上。乔一帆与方锐瞬间就脸红了，包荣兴则是好奇地拿了一个在手中把玩，方锐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是把套当成软糖了吧？对面那张沙发上发生着什麽，正在分装食物和保险套的众人心里都有底，虽然多少怀有好奇，他们还是自觉地移开目光──比起担心身经百战的魏琛和叶修，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阻止包荣兴把套当成水果软糖吞下肚。叶修仰面躺在沙发上，当魏琛带着薄茧的手指挤进他潮湿的甬道时，他的眼泪再一次溃堤。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太舒服了。咕啾咕啾的水声伴随着魏琛不时飙出口的脏话。「老夫倒八辈子楣才摊上你！」魏琛嘴上骂咧咧的，动作看似粗暴毫无章法，但是叶修很快察觉到，魏琛自始就是根据他的感受在调整的，他溢出渴求的呻吟时魏琛会加重力道，蹙紧双眉时魏琛就会放缓。魏琛与粗犷外表不相符的谨慎对待，叶修始料未及，他不禁开始反省自己过往与魏琛的相处方式──是不是，太过大剌剌了点？魏琛感觉到手指被吸得更紧，几乎寸步难行，於是他把叶修整个人翻到侧面，三个巴掌落到叶修浑圆的臀部上。「放松一点，把老子手指夹断了你负责吗？」生理泪水被痛觉激出，臀部火辣辣的触感异常羞耻，叶修的呻吟都带了颤音，但情绪反倒放松了一些。对嘛，与温柔两个字沾不上边的魏琛，随口就来的魏琛，这才是他熟悉的老魏啊。叶修其实不介意讲些骚话，但是这些话还没一一过脑，就听到门打开的声音，苏沐橙和伍晨已经走了进来，叶修看到散落桌上的保险套，心底的大石头总算落地，苏沐橙和他还是很有默契的。「老魏，拿个套吧，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嗯？」魏琛的动作却猛地一顿，叶修来不及挽留，魏琛就像被烫到一样，皱着眉头撤出手指，骂了声「操」。魏琛的指尖碰到一道狭窄的肉缝，可是叶修今晚并不在正常的发情周期，生殖腔照理说是不该打开的。「老魏……真有你的啊……」「少贫嘴，给我好好解释，你今天是嗑了春药还是怎麽着？」「当真没有，你以为比赛前的药检怎麽过关的？」＊叶修也没想到今晚的自己敏感到这个地步，嘴上不肯服软，其实全身已经燥热得不行。他乾咳一声，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看了一眼魏琛，又看了一眼刚走到他面前的苏沐橙。苏沐橙却是对魏琛的复杂表情视若无睹，她只是上前撩开叶修的浏海，轻轻将掌心覆上他的额头：「体温还很高……要不要给你拿个冰袋？」苏沐橙这双美丽的眼睛，叶修从十五岁看到现在，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麽。他调匀呼吸，对苏沐橙道：「你去看看罗辑的状况，我还行。」苏沐橙很犹豫：「可是你……」叶修一边苦笑，一边轻轻握住苏沐橙的手腕：「我啊，反正……之前的抑制剂也失效很多次了。比赛刚结束，大家都需要放松。他们都成年了也都听得懂人话。用不着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