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问一下,你和瞻博是怎么认识的吗?”

    徐小云放下碗筷,把嘴里尚未嚼碎的米饭咽了下去,认真想了一会儿,说道。

    “我最先是莫小姐介绍过去当他的家政员。”

    裘夫人了然地点点头,继续问道。

    “你是哪里人?”

    “贵州人。”

    “父母在本地吗?”

    “不在。都去世了。”

    “这么说,你是一个人来上海的吗?”

    “不是,和姨妈一起来的。”

    “那时候,你多少岁?”

    “十六岁。”

    “一个nV孩子出来打拼,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徐小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瞥见裘瞻博用唇语示意,她才重拾碗筷,抓紧把饭吃完。

    整场饭局,裘夫人不仅没有为难徐小云,甚至对她年少失孤、在外漂流的经历给予了相当的同情。只是,天生倔强的徐小云无法大方地接受这份情感。她低下头,默默地吃着饭,对身旁的母子二人的对话毫不关注。

    恍惚间,她似看到桌子变大变长了。她愕然地抬起头,看着相谈甚欢的母子,却发现他们并没有发现异常。她看着自己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跟前的桌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木头被人用力拉扯而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哀嚎;四周的墙壁开始变形,并且不断地向上延伸,形成一个视觉上极具压迫的锥形T;挂在墙上的古董画和艺术摆设纷纷扭曲起来,有的画框砸在地上,有的画像撕裂开来,掉入裂开的地板缝隙当中。

    整栋楼地动山摇地拔高起来,使空间变得b仄,氧气变得稀薄。徐小云对此无能为力。她能做的,只是看着墙皮的碎片倾落下来,闻着夹带灰尘的空气进入气管,听着纷乱的破碎声充斥着整栋房子。唯一能阻止一切发生的,不过是头顶的某一个砖块不慎砸中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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