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他每多喝一杯,眉心凝结着的情绪,便沉重一分,只是在寻欢作乐的宴席上,并不那么显眼。

    只有她看见了。

    华灯初上,水榭围栏边挂着的各式花型灯笼也被点亮起来,撷翠湖面上的波纹映着粼粼灯光,仿佛一袭绚烂的华彩霓裳。

    宴饮直到深夜才散去,醉醺醺的宣和帝揽着新收的乐妓回了寝殿,众臣也零零散散地离场。

    挽纱看着沈瑜之前坐过的位置。

    那处空荡荡的,此时已没了人,案桌上摆着菜肴糕点几乎没动过,只有酒壶酒盏空空如也。

    他好像喝了不少酒,她第一次见他喝这么多。

    什么也没吃,还喝了那么多酒,后半夜定是折腾得难受。

    挽纱回了寝殿,拆了簪钗准备就寝,却始终没有睡意,脑海里总是不期然浮现出沈瑜低头饮酒的情形。

    他在她心里,一直是那种清冷无情的模样,她并不喜欢这样的性子。

    若非将来有求于他,她绝不会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他今日在花宴上,自始至终也没有什么过分的情绪外露。

    或许她所察觉出的不虞与低落,都只是她的错觉。

    挽纱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还是睡不着。

    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起了身。

    她匆匆挑了件衣裙穿上,将长发随意挽起,然后又叫翠年去小厨房热了一碗醒酒汤,并取了几块糕点装入食盒,悄悄拎着出了昭阳殿。

    第三次去那座废宫,已经轻车熟路,她熟稔地点开画像上的机关,沿着暗道走到了宫外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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