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塞外你说不会骑马,可你的马术比我还要好,你……还骗我很多很多的事情。”

    她的脸埋在软枕上,语气有些委屈,“我阿耶说,朋友之间要互相坦诚相待,其实你没有把我当做好朋友。”

    谢乐慈拧巴的地方就在于此,她与周策朝夕相处,不曾见过他做出伤及他人性命的事情,比起百姓的斥责,她更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

    “我从未把你当作朋友对待。”周策的眸光意味不明,他眉心蹙起,好似在思忖着该如何解释。

    谢乐慈侧过身,明亮的杏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周策。

    “我……一直把阿姐当做亲人。”周策抿唇说道,“阿姐先把药喝了,好不好?”

    “药苦。”

    “我给阿姐买了白糖。”周策说道。

    “我再睡一会儿就好了。”

    “那我去杀了郎中,怎能开如此之苦的药方,阿姐在这等我,这偌大的城里,一定可以找到开甜药的郎中。”

    “周策!”谢乐慈的心头猛颤,她立即乖巧地起身把药碗接过来。

    这样的话术她无法反抗,就像小时候她不喝药,阿耶千哄万哄都没用,若是凶巴巴地吵着,她就二话不说的把药喝了。

    有些人是吃软不吃硬,有些人是吃硬不吃软,她便属于后者。

    谢乐慈捏着鼻子把药喝完,沉默半晌,问道:“那我以后还叫你尧儿,可以吗?”

    周策的喉结微动,他这些天仿佛是得不到垂爱而即将枯萎的一根野草,但阿姐的这一句话,犹如甘霖降落。

    他点点头,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小块白糖,递给谢乐慈。

    少年单手托腮,夕阳的残辉透过窗户照在他清晰的轮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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