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弟伤势如何?”许言绍踉踉跄跄地走近,“我先把谢兄弟带到马车上疗伤,那木箱里还有些金疮药。”

    谢乐慈点头应好,随即帮着许言绍找到方才停马车的地方。

    夜幕笼垂,马车内幽幽暗暗,谢乐慈举着蜡烛,以便许言绍能够看清楚伤处在哪、能准确无误地涂上药。

    “撕拉——”许言绍用交刀剪开谢思尧后背的布料,旧伤与新伤交织,万幸的是,柳叶箭没有涂毒。

    许言绍熟练地撒上药粉,再用质地上乘的细布包扎,他处理过很多次陛下的伤,是以眼睛也不眨地说道:“谢姑娘,令弟这次的伤只需静养,不做激烈的动作即可,骑马什么的,自然都不能做了。”

    还好他提前跟谢姑娘说过曾经跟着高人学了几年的医术,不然谢姑娘一定会起疑心的。

    谢乐慈狐疑地望着许言绍的背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位许公子,像是认识尧儿很久了。

    她先是向许言绍道谢了一番,而后说道:“许公子多有劳累,剩下的让我来照顾尧儿吧。”

    许言绍的手哆嗦了好几下,镇定地把陛下腿上的伤处理好,“那……姑娘有事就叫我,我在外边守着。”

    说罢,许言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紧闭双眸的谢思尧,在心中叹息道:“陛下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谢乐慈坐在软榻边,耳畔仿佛仍然响着谢思尧委屈的声音。

    她抚摸着谢思尧光滑却带有些刀痕的手背,适才那些话让她很是自责。

    在北漠的十九年,谢乐慈没有遇到过像尧儿这般的伙伴,他性格单纯、心思细腻敏感,时时都照顾旁人的感受。

    相比之下,反倒是她有点粗糙,脸上直接写满了心情好或不好。

    心情不好时,便就不想开口说话,所以才导致了这场误会的发生。

    但那些话,让她有一种错觉。

    谢思尧好像……很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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